二、以道具的象征意味点染舞剧内涵
舞剧《北京人》四幕分别为《枯井》《深宅》《古钟》《瘾笼》,幕名中具有象征意味的物体作为对应场次的道具,代表了封建社会的腐朽。导演吴蓓使用具有形式意味和象征意蕴的道具来强化心理戏剧性的冲突和喻意。尤其舞剧中几处表现愫芳“内心视象”的场景,道具恰如其分地烘托了主人公与自我的矛盾、与他人的矛盾以及与社会的矛盾。例如《深宅》一幕,在看似平凡琐碎的生活场景中,“油漆工们”从舞台两侧默剧一般走向台前,以“表现主义”的手法徐徐抹刷着舞台前区的空间,在无形的空间中“刷”出一堵看不见的墙。与此同时,愫芳从竖直立起的棺材中探出头,从远处眺望着曾文清……“墙”和“棺材”的象征直指主人公的心灵诉求。剧中《瘾笼》一幕,表现了愫芳的“觉醒”,导演利用“一去一回”的对比烘托出愫芳的内心爆发。“去”是文清的儿媳瑞贞,因无法忍受封建传统的生活而毅然离去,“回”是愫芳唯一的希望——曾文清已经无法融入新的社会,他只能像寄生虫一样继续回到这个大家庭以“吸食鸦片、看看鸽子”为生。这时愫芳她从舞台中巨大的鸟笼旁像“鸽子”一样离去的细节,象征了女性的觉醒意识和独立人格。在一幕与四幕的“回旋式”呼应中,导演强化了舞剧的动机和主题——愫芳哀伤的人生命运为主题,以文清避世和消沉的性格为动机;而二、三幕的心理刻画蕴含在生活场景中立体了人物性格,从而升华舞剧主题意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