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林地信托基金会是“树木时间”的支持者,认为这种方式可以让我们在身体、心灵和精神上感觉更好——沉浸在自然中,可以使我们的精神平静下来,帮助我们应对压力。林地信托基金会和共同利益基金会合作,共同举办季节性活动Leaf!,分享有关树的艺术、诗歌和故事。他们还在着手制定现代版“森林宪章”。原版是1217年在英格兰制定的,规定了国家森林方面的权利和责任,包括林区内放牧和林区内使用火种等。
托比亚斯·琼斯对此表示赞同: “‘树木时间’可以为那些正在受到压力的人们提供帮助。”琼斯也是《栖于树》选集的作者之一,他说:“大自然缺失症(Nature deficit syndrome)是真实存在的,我相信森林环境最能够治愈这种疾病。”琼斯在英国建立了一个社区,名为“温莎木屋”,“为身处危机的人提供避难所”。这也是他最近的一本书《避难所》(A Place of Refuge)的主题。
在琼斯研究一本早期著作《乌托邦梦》(Utopian Dreams)时,他看到了森林对心理健康的改善作用。作者写道,树木是痛苦和焦虑的灵丹妙药。这很大程度是由于“森林沐浴”的概念,也是因为“森林可能是可怕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幽灵般的地方,在那里,你不得不直面你的恐惧。”
琼斯认为,艰苦而耗时的林地工作,在森林里自给自足,砍伐木材给住处供暖,用森林里的木材做家具和其他必需品,也是一种治疗方式,会让人感到平静。他指出,这与“矮林作业”(即以接近树木的根部砍伐树木以便其重新生长的做法)类似:
树木被砍成树桩是为了再生,就像人们为了心理健康而重建生活。在《栖于树》文集里,诗人扎法尔·库尼亚描述了他位于伯明翰童年家园后面的一棵金莲花树对他的意义,这是一种根深蒂固的感觉。他说:“我在家称它‘我的树’,它代表了时间和生命的继续,扎根于此,特别是因为我有来自两个不同大陆的父母。”库尼亚的诗作《守场员》(Fielder)描述了他如何在寻找丢失板球的时候,意外发现了森林的原始之处:“森林里指甲片大小的阴影”,似乎昭示了一个清晰的时刻,犹如“停滞的时钟”。
他对“林地中一束束射进来的光线”以及那些看起来像是在叶片中散发着光芒的树木很感兴趣。当你在林地里看到蓝铃花时,它们看起来很朦胧,就像是天空的反射。他写道,黎巴嫩裔美国诗人纪·哈·纪伯伦同样受到了这一主题的启发:“树木是地球上写给天空的诗歌。”
有些人认为“抱树者”这个短语是一种侮辱,暗示着一个与现实生活脱节的嬉皮士梦想家。事实上,这个饱受诟病的短语源于一个非常真实的场景。18世纪30年代,马哈拉雅想在焦特布尔外的一个村庄建一座新宫殿,而这里是自然崇拜教派比什诺人的家园。马哈拉雅命令砍掉村里的一些古老的树木,为新宫殿开道。阿米塔·德弗里和比什诺的其他女性成员勇敢站出来,围着树木,将腿和手臂环绕在树干上,进行和平抗议。不幸的是,她们最终为此做出了牺牲。据说有353名示威者死于刀斧下。
“树抱者”的内涵远比我们认为的要多,对树木本身也是如此。赫尔曼·黑塞写道:“在最高的树枝上,世界喧嚣着,而它们的根部则在无穷无尽之中伸展;但它们不会在那里迷失自己,它们一生都在与一切力量斗争:以自己的方式生长,完全代表自己……没有什么比一棵美丽坚强的树更好的榜样了。”
原文选自:BBC
(编译:陆雯昕,编辑:钦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