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犹太主义已成过去时?太天真了吧!

作者:爱新闻 梁倩 来源:中国日报网
2015-04-27 17:11:24

 反犹太主义已成过去时?太天真了吧!

勒·博:“我的母亲告诉我,‘你的人生是幸运的。’我也这么相信着。”(托姆·阿特金森)

我的战争开始于1940年,那时德国人正进军比利时(Belgium)。那时我8岁。我的父亲是一个毛皮商,他正在伦敦出差。我的母亲让他待在伦敦并对他说,她会带上我和哥哥到巴黎,再从巴黎到英国。

布鲁塞尔(Brussels)火车南站(The Gare du Midi)人山人海,因为每个人都想逃出去。我们上不了火车,所以母亲让一位出租车司机载我们到巴黎。马路上全是行走的人,他们都把自己的行李放在路边,因为他们提不动了,而且知道生命更为重要。

我们来到巴黎后,就去和我父亲的朋友会合。为了让我更兴奋,母亲告诉我,我很幸运能够看到巴黎。当德国人到达巴黎后,我们搬到了波尔多(Bordeaux)附近的一个村庄。然而那时我们就被带到了俘虏收容所。直到那时我仍在想:“我快要见到我的父亲了。”我并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

那个收容所太可怕了。在那里,我第一次看到男人哭泣。我的整个人生观都改变了。我们被转移到了一个集中营,营里男人、女人和儿童被分开管理。大概有30个孩子在我们的军营里。我们睡着一个铺满稻草的麻布袋上。

孩子们的适应性很强。我们曾玩过游戏,讲故事和结识朋友。我们并不像成年人那般忧心忡忡。我的母亲曾在我三岁还是四岁的时候告诉我:“你是一个很幸运的女孩,你的一生都会过得幸运。”母亲这么说很聪明,因为我相信了这句话。

一天晚上,一名志愿者偷偷潜入集中营营地。她来自其中一个帮助孩子逃脱集中营的组织。她说:“今天晚上我可以带10个孩子离开。”许多母亲都拒绝了,但我的母亲说:“你可以带我的两个孩子走,但你得告诉我,如果我可以离开这里,我怎么样才能联系上他们。”逃脱的第一天晚上睡觉时,因为受过的创伤我尿床了,让我十分惭愧。我身上有虱子,所以他们撒了一些粉在我的头上,还在头上系上一条围巾。

1942年,“最后解决”方案(Final Solution,指纳粹对欧洲犹太人的大屠杀方案)实施,那些儿童救援组织知道他们要关闭这些儿童院,否则德国军队会来带走孩子们。儿童救援组织OSE(Oeuvre des Secours aux Enfants)把我们送到了在瑞士边界上的一间小屋。每周有10个孩子会被偷偷送到此处。终于轮到我和哥哥的那周时,德国人却逮捕了向导并且杀害了他。

救援组织人员找到了一个愿意带两个女孩的农民。但一开始他们带我到一个房间里,并告诉我,我的姓不再是科雷(Fallek)。我有一个新的身份:我是法国人,我的父亲是一名战俘,我母亲已经去世了。“无论别人对你多好,”他们说,“即使是你觉得他们很好,也绝对不要改变说法。”那个农民和他的妻子非常和蔼,我在那里呆了三年。

在这场战争结束后,我哥哥找到了我。我们一起去找母亲,她一直在法国的集中营里。她从来没有告诉我她经历了什么,她也不想知道我经历了什么。

我们来到了巴黎,来到了一开始同住的家庭所住的地方。我们睡的床是他们家两个男孩睡过的,他们的两个男孩被送到了奥斯威辛集中营,他们的母亲在哭泣。我们最终到达了伦敦,我的父亲如今在这里已经有了房子。但当他在伦敦的时候,他已经遇到了另外一个女人而且和她有了另一个孩子。我的母亲极为震惊,不知所措。

我的经历让我一直能够保持乐观。乐观点吧,这行得通。我的母亲说我很幸运,而这也正是我所相信的。

伊芙·库格勒,83岁,生于德国。在被送往美国之前,她与她的父母分离,居住在为流离失所的犹太儿童而建造的儿童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