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很多澳大利亚原住民来说,伦敦与堪培拉展会上的展品不仅是过往生活的遗物那么简单,它们更是联系自己与历史和祖先实实在在的纽带。他们抓住了长期被博物馆忽略的关键。人们已经习惯于将土著民的文化成果视为自然发展的一部分,与岩石飞鸟无异,并不认为其自成一个重要的文化体系。(学生时期学习艺术史的时候,我意外的发现,一幅可追溯到1988年的澳洲原住民的画作,居然被陈列在大学的自然历史博物馆里,而不是在艺术画廊。)正如许多人类学家指出的那样,把一个自然之物指定为“加工品”或“艺术品”这种做法无半点自然可言,无论该物是否有生命。此类区别古已有之,有例可循。比如,在巴黎,前哥伦布雕塑已经被多次迁移:19世纪早中期该雕塑藏于卢浮宫和集美博物馆(the Musée Guimet),作为古物展出;19世纪晚期,该雕塑又收入夏乐宫的人类博物馆,在这里,展品无关审美;现在,它又来到自豪的宣称自己是艺术博物馆的凯布朗利博物馆(the Musée du Quai Branly)。
美国的史密森学会(the Smithsonian Institution)将一个孩子的遗体归还传统的所有人,该遗体因此得以通过传统的方式再次下葬。(盖蒂图片社存档)
哪些是应该归还的呢?有一点很清楚,西方的博物馆在距今不远的20世纪中期得到(或偷来)的一些人类遗骸,既不用于科学研究也无甚历史意义,应该让他们落叶归根。土著人为这些遗骸的归属问题据理力争,并最终获得成功。2010年,位于华盛顿的史密森尼博物馆(the Smithsonian)将60多副来自澳大利亚北部安恒地区的人类骨骼归还原住民,这些骨骼的年龄都在120岁以下。2013年,柏林的夏洛特(Charité)医院也做出类似行动,将澳大利亚和托雷斯海峡的先人遗骨归还当地人。这些例子极好的显示了博物馆对土著人诉求的尊重,以及他们改正历史错误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