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乔纳森·弗伦《普丽蒂》

作者:爱新闻 蓝翠娟 来源:中国日报网
2016-06-16 13:35:53

汤姆虽然出生在科罗拉多州,但却是一个中西部人。就像《纠正》这部小说的一个人物解释的那样,在乔纳森的世界里,中西部是一个“充满希望、热情、具有社区精神的”地方。一言以蔽之,就是幻想没有破灭的意思。安娜贝尔似乎为自己伤痛和抵抗感到骄傲,但却是汤姆陷入了“状态”之中。“这是第一万零一次我没能跟上安娜贝尔的逻辑,”他回忆起他和安娜贝尔的初遇。这部小说的整体情节太过复杂,在不破坏一系列的惊喜的情况下,很难说清安娜贝尔和汤姆之间的故事与皮普和安德烈亚斯的故事之间是如何联系起来的。不管怎么样,我相信大多数读者会喜欢这两个故事是相互交织在一起,而不是作为相互呼应的整体,因为这篇小说的框架有点松散。

近距离观察各种声音很有乐趣。乔纳森曾开玩笑说会放弃对亨利·詹姆斯(Henry James)后期小说的创作,但是在他和这个大师之间仍然存在神奇的联系。乔纳森不仅像詹姆斯那样,坚持将自己的小说划分成几个长篇部分,每个部分描写一个特定人物的视角。他也更愿意在追求描写方面,牺牲自己作为作家的虚荣心。詹姆斯的小说,语句曲折而且抽象,乔纳森的语句变得愚蠢又懈怠,虽然这两者可能看起来是粗心之举,但我认为这其中是有规律制约的。目的就是要在角色人物们谈论自己的时候能够更微妙地进行窃听。

毕竟,汤姆很难用一个带有威严的口吻来解释自己如何放弃站立小便。

“她开始猛烈地哭泣。我能让她停止哭泣的唯一途径就是此时此刻在她身边,作为一个曾经像她一样,经历了对我站着小便感到不公的人。我的性格作出了如此的改变——我们刚开始在一起几个月的时候,其他人都很乐见其成——她能听见的时候,我都坐下来撒尿。(尽管有时候她听不见,我尿在水槽里。我做出这样行为的身体器官,就是最终拆散了我们的一部份原因,但这也救了我。)”

愤怒,自嘲以及有点沾沾自喜:这些部分,是乔纳森认为汤姆在当时的情况下听起来应该是这样的。

如果体面正派,内心柔和的汤姆和不安分、专横、依赖性强的安娜贝尔是真正的人的话,乔纳森对他们的刻画无疑将会像他对互联网的刻画般不公——一样地不公,一样地讽刺。但是,只要是曾经和自己的搭档有过分交集地人,就会因为害怕承认而退缩,就像汤姆和安娜贝尔无情地将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对方,然后以道德责任为名互相推诿这个烫手的山芋。(“这就是你要的吗?”“除非你像个人那样说你想要。”)

即使读者们会发现安娜贝尔很难以取悦,但作为这种“状态”的代表,他们欣赏她。如果汤姆第一次看到的她那自以为良好的不坦诚的道歉方式是一副眼镜的话,当时她所做的——以及乔纳森通过她所做的——是抢夺,扭打,拉扯,扔砸,践踏这眼镜。虽然汤姆只希望能够透过这眼镜能继续看下去,他只能通过他所在的这感知仪器的一端来继续看,然而现在这眼镜已经被毁了。对于乔纳森的读者而言,同样的眼镜被扭曲和毁坏的经历,可能会对阅读产生干扰,但幸亏小说进行了安全转移——多亏那些和读者一样以同样方式活着的人物角色,提供了“快乐与共鸣”的感觉——总之,读整本书都非常愉快。

原文选自:大西洋月刊

译者:爱新闻 蓝翠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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