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飘》中寻找人性

作者:爱新闻 洪佩仪 来源:中国日报网
2016-06-27 16:05:36

1936年,《飘》一出版立刻轰动一时。尽管在大萧条后发行,且史无前例地售价3美元(大概相当于今天15美金),仅几个月,就售出超过100万册。《飘》一千逾页,是当年文学作品年度之作。1937年又赢得了普利策奖(Pulitzer Prize)。

不过,对《飘》的评价褒贬不一。美国评论家马尔克姆·考利(Malcolm Cowley )在《新共和》( The New Republic)上“谦逊”地写道(带着性别歧视的味道),“我会说她写了本巨作,不过,在平凡与多愁善感的味道下,她的书靠着一股脑的勇气阐释过去伟大的小说家。”《纽约时报》温和地指出“基于其所做的研究,以及写作本身,《飘》的作者值得应有的认可。” 它给出了鲜明结论:“毋庸置疑,几乎每一个读者都会同意,一个更自律、少挥霍思想的作品应当为题材本身伸张正义。” 不过,很少读者会同意《纽约时报》的观点。相反,他们对《飘》很着迷。

读者的着迷似乎从未停止。《飘》每年销售超过25万册,如今已突破3000万册记录。它成为了美国文化的一部分。2014年,美国读者将它评为第二喜爱的书籍,紧跟《圣经》之后。当然,大卫·塞兹尼克(David O. Selznick)拍摄的广受欢迎的电影版,也是它成功的原因之一。虽然电影仍让人眼花缭乱,但书仍闪耀在另一个舞台。

那么书中所描述的政治呢?关于种族问题呢?小说家帕特·康罗伊(Pat Conroy)在他75周年纪念版赞美序言里写道,“米契尔是铁杆的党派拥护者。在米契尔笔下,南方种植园里无情的道义不是不可饶恕的,而她从为此做过任何辩护。”对康罗伊来讲,“对南部联邦来讲,《飘》道德上的价值是与《福音》一致的。” 今年,美国作家马克斯·布特( MAX BOOT)认为《飘》“鼓吹旧时南部联邦。” 不过在1936年,《纽约时报》就认为“虽然偶尔会闪现着米契尔对南方植物园奴隶制就此结束的愤怒与遗憾,但她并未带着特别的观点进行写作。”

《飘》被认为是旧时南部联盟的代表作,或者是鼓吹南部联盟的工具,但它跟《福音》丝毫没有关系。谈到种族尊重方面,书中的一些部分是糟糕透顶的,几乎不符合信仰,可是它并不是在说教。这是部浪漫小说,不是论文。它不关心政治,或为种族辩护,它描绘的是一幅图画,刻画了关于纯真、失去、愚蠢、适应能力和神秘友谊与爱(同时也有性)的故事。

米契尔的叙述始于斯嘉丽的追求者——斯图尔特(Stuart)和布伦特·塔尔顿(Brent Tarleton),他们“晒得黑黑的脸膛,深褐色的头发,眼睛里闪着快乐的神色。他们穿着同样的蓝上衣和深黄色裤子,长相也像两个棉桃似的。” 他们养了许多猎狗和马,而这些动物像这双胞胎一样,“健康、身材线条优美、动作优雅、是饱满精神的年轻动物,” 它们可能对人有危险,但“对会与它们相处的人,可是相当顺从。”(当然,斯嘉丽就是一位)

他们对即将到来的战争,满怀兴奋:“我想收拾行李上战场,不想去欧洲了。”他们渴望战争,却不明白为什么而战,或者他们的主要目的就是让斯嘉丽与他们共舞。当然,斯嘉丽对他们任何一个都不感兴趣,但双胞胎兄弟却满怀信心,觉得“她疯狂痴迷着自己,” 并对战争的结果充满信心。“为什么呢?因为我们一个月就可以拿下这场战争。”

从《飘》中寻找人性

《乱世佳人》影片中,一南部富裕家族的重要成员阿什利·威尔克斯(Ashley Wilkes,左侧),和瑞德·巴特勒(Rhett Butler,右侧)(美联社)

之后的200多页再也不见塔尔顿双胞胎,直到斯嘉丽看到死者名单,“他们在这,‘中尉塔尔顿·布伦特(Tarleton-Brenton)’,‘下士塔尔顿·斯图尔特(Tarleton-Stuart)。’”大受打击的她无法继续读下去:“她不知道是否有其他跟她一同长大、打闹、亲吻的男孩在这名单上。” 瑞德·巴特勒告诉她,“明天的名单只会更长。” 随着死亡和受伤人数的不断上升,“伤者占据了亚特兰大的火车厢,整座城镇让人寒颤,” “每一座酒店、招待所和私人住宅都挤满了伤者,”甚至到了“这个苟延馋喘的城镇无法再提供照顾的地步。”

《飘》不都是在描写男人,更多的是关于女人——她们的等待、工作、悲伤、看护工作。士兵们初次排队上战场时,女人们都望着他们,“情人望着爱侣,母亲望着儿子,妻子望着丈夫。她们都很美丽,这种令人目眩的美使一个即使最平淡的女人也变得很出色了,因为她被她的男人全心全意地保护着和热爱着,而她则以千倍的爱在报答他。”斯嘉丽对政治丝毫无耐心,“别的女人大谈什么爱国心和主义,只显得愚蠢可笑而已,而那些谈论什么严重争执和州权的男人也差不多是一样的货色。” 斯嘉丽的灵魂伴侣瑞德·巴特勒也同意。他对联盟丝毫不在意。他认为,南部必定会被“打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