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式化的畅销书
但这并不影响这些年来作者们不断尝试的热情——有时会带来意外的成功。只接过一些小角色的演员杰奎琳·苏珊（Jacqueline Susann）在1962年开始潜心写作她的第一部小说（事实上这也成为了她唯一一部小说），她希望这本书能像当时伟大的畅销作家哈罗德·罗宾斯 （Harold Robbins ）的作品一样，产生巨大轰动。罗宾斯的每本书她都买了三本，然后进行剪贴，逐字研读。她的努力没有白费，最终她的小说《娃娃谷》（Valley of the Dolls）成为了史上销售最快的书。不仅影响巨大，还被誉为现代女性经典著作进行再版。
放眼市场的另一端，研究生创新写作课程中推崇的观点是：优秀的写作水平即使不是教出来的，也是可以培养起来的。今年夏天大热的畅销作之一是斯蒂芬妮·达恩勒（Stephanie Danler）的《甜与苦》（Sweetbitter），首次描绘了纽约一家奇幻餐厅背后的生活与爱，并将经典的成人故事与美味的食物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斯蒂芬妮·达恩勒的畅销作《甜与苦》的创作灵感来自于她在著名的联合广场咖啡馆当服务生的经历。（图源：奥利维亚·豪伊特）
达恩勒的作品源于自己的亲身经历——她曾在丹尼·梅尔（Danny Meyer）的联合广场咖啡馆当服务生——不过她的散文风格也受到纽约新学院大学美术硕士经历的极大影响，在那里她从老师海伦·舒尔曼（Helen Schulman）处受益匪浅。舒尔曼自己也是一名畅销书作家，作为公开坦承的守旧派，她很反感“作者利用‘畅销零距离’公式来帮助写作”这样的建议。不仅如此，她还认为很难想象如何将文学才能和刻苦写作策略化，因为这两者才是使作品受读者喜欢的根本要素。舒尔曼表示，“斯蒂芬妮之所以能写出《甜与苦》这样优秀的作品，是因为她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写作中，不遗余力。这可不是什么通过预测就能算出来的事”。
即使有所谓的密码存在，如果将它用到散文中，岂不是会让作品变得死气沉沉——就像满是数字的文人画。正如盖勒所说，“没有什么可以阻断小说家的思维，除了对他们想象力的桎梏”。但是有一位作家，纳奥米·阿尔德曼（Naomi Alderman），却承认她会使用这个软件。阿尔德曼写过包括《反抗》（Disobedience）在内的不少畅销书，还与人合作开发了热门健身应用程序：僵尸快跑！（Zombies, Run!）她说：“我们都清楚，是否在畅销排行榜上出现才是衡量一本书成功与否的唯一标准，一些特定公式化的书确实都能卖得不错，就如同某些风格的流行歌曲总是很受欢迎一样。人们热爱自己熟悉的东西。不过，我对那些用公式无法预测出来的畅销书最有兴趣——还有那些算不上畅销书的精彩图书。”
尽管在“畅销零距离”算法中得了满分，戴夫·艾格斯的作品《圆圈》的销量却很惨淡。（图源：奥利维亚·豪伊特）
实际上，“畅销零距离”漏掉了不少大热作品。阿彻和乔克斯也承认这套算法算错了15%的作品的畅销概率。其中包括凯瑟琳·斯多克特（Kathryn Stockett）的《帮助》（The Help），这本书测出来的概率是50%。正如盖勒提到的那样，如果有人问他是否愿意用这套算法来处理柯提斯·布朗堆积如山的稿件，“我和同事们会采用算法来决定我们想要呈现的工作。但那些都是人为的工作。我确实相信有些不错的方法能过滤掉明显与大众口味格格不入的作品——毕竟仅2014年就有18万4千本书出版，我们的确需要这样的帮助。然而，人类之所以能与其他动物区分开，是因为我们懂语法。我们的交谈结构紧凑，富有感情，这些都只能由另一个人来感悟，而非冷冰冰的公式”。
不过，“畅销零距离”算法似乎也颇具幽默感。当然，它笑到了最后。只有一本书得了满分：戴夫·艾格斯（Dave Eggers）在2013年出版的小说《圆圈》（The Circle）。这本小说开篇句就奠定牢固的基础，三个主题大约占了30%——这真是所谓的成功法则——三幕情节主线，对称的感情线，平稳的文风和强大的女主角，这些都是畅销书的惯例要素。同时，这本书恰巧还是与科技有关的。具体来说，讲述的是黑科技的梦魇，书中的女主角必须不断改进一份书面文件以提升顾客满意度。她的工作需要经过多次调查评定，并给出百分比分数。阿彻和乔克斯说：“是的，我们知道那是种讽刺，我们的算法有时也会闹情绪。我们不知道是该暴揍它一顿还是给它买顿好的晚餐。”问题的关键何在？从销量来看，《圆圈》可谓是令人大跌眼镜。
原文选自：BBC
译者：爱新闻 陈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