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当第十九号军队沿波罗的海海岸长驱直入到达德国时,他们宣称一个真正的苏联士兵会满怀愤怒,憎恶与德国人发生性关性。但是又一次,士兵们证明了理想主义者的错误。
历史学家安东尼·比弗(Antony Beevor)在创作其2002年出版的著作《柏林沦陷》(Berlin, The Downfall)时,在俄罗斯联邦国家档案馆(State Archive)发现了记录性暴力的文件。1944年末,这些文件由苏俄内务人民委员部队,也就是秘密警探,送往当时的苏联安全部长拉夫连季·贝利亚(Lavrentiy Beria)那里。
“这些被转交给斯大林,”比弗说,“从上面的标记,你就能知道他们有没有读——这些文件记载了东普鲁士的大规模强奸,甚至还有德国妇女想亲手杀掉自己的孩子或自杀,以此来避免如此厄运。”
另一本战时日记是由一位德国士兵的未婚妻写的。日记中写道,为了生存,有些妇女不得不慢慢适应恐怖的环境。
日记始于1945年4月20日,也就是在希特勒自杀前10天,这位匿名的作者像格尔凡德一样大胆诚实,有着犀利的观察力,时不时还流露出充满怨恨的幽默。
作者自称是一名“整日穿着同一件冬大衣、脸色苍白的金发女郎”。她生动描绘了自己柏林公寓下防空洞里的邻居,包括“一位穿灰色裤子、戴牛角框眼镜的男子,走近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一个年轻女子”,还有三个姐姐“都是裁缝,挤在一团,就像一块黑色布丁”。
1945年5月,苏联士兵在柏林分配食物
她们一边等着红军的到达,一边开玩笑说,“被苏联人强奸总好过被美国人炸死”。但当士兵们到达她们所处的地下室,把妇女们一个个拖走时,她们乞求日记作者用俄语向苏联指挥官理论。
尽管街上瓦砾散落,日记作者仍然勇敢地走了出去,越过街上的混乱,成功找到了一位高级军官。但这位军官耸耸肩,尽管斯大林明文禁止对市民实施暴力,他却说:“反正,事情就这样。”
军官和她回到地窖,谴责了士兵。有一个士兵怒火中烧。
“你是什么意思?德国人对我们国家的女人干了什么!”他尖叫道,“他们带走了我的妹妹,还有……”这位军官让士兵保持冷静,并将他们都带了出去。
日记作者走回走廊,想确认他们是否已经走了,没想到那些士兵等在那里,一把抓住了她。她被粗暴地强奸,几乎窒息。而吓坏了的邻居,或是她所称的“穴居人”,已经把地窖的门把栓上了。
“后来,那两扇铸铁阀门终于打开。每个人都盯着我看。”她写道,“我的丝袜掉到鞋子上,手里还抓着被撕剩下的吊袜腰带。我大喊:‘你们这些猪!他们强奸了我两次,你们就让我躺在那里,像块泥土一样!’”
最后,日记作者意识到,她需要找匹“狼”来躲避“雄性野兽”的轮奸。侵略者和受害者之间的关系变得不那么暴力,而是更加交易性的——更加模糊。她和一个来自列宁格勒(Leningrad)的高级军官同床共枕,和他讨论文学和生活的意义。
“绝不能说那位军官强奸了我。”她写道,“我是为了腌肉、黄油、糖、蜡烛和罐头肉才这样做的吗?某种程度上来说,是的。此外,我喜欢那位军官,他越少想从我这里获取肉体上的快乐,我就越喜欢他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