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姐妹与MH17的故事

作者:爱新闻 陈苾璇 来源:中国日报网
2015-08-05 10:51:16

荷兰政府称,对MH17的调查是重中之重,但很多人对他们的拖延表示不满。调查人员要到10月才会公布结果。2014年9月发布的初步调查报告称,飞机是被“高速运行物”穿透的——似乎印证了此前的普遍怀疑,也就是飞机是被一枚强力布克(Buk)防空导弹射中的。

袭击发生不久前,反对派吹嘘他们得到了一支俄罗斯制造的布克导弹,但随后,他们以及在莫斯科的盟军又相继表示,飞机是被一架空对空乌克兰战斗机击落的。后来,反对派承认,那确实是一枚布克导弹,但仍然坚持是从乌克兰发射的。官方调查组应该调查清楚这一点——许多荷兰人也已经请求了国际裁决。

芭布思不知道是谁造成了姐姐的死亡,也接受了自己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的事实。但这次事件改变了她看待世界的方式,她告诉我,她现在会认真关注乌克兰冲突的新闻,尽管一年前她对此几乎一无所知。她说,自己在电视上一看到弗拉基米尔·普京(Vladimir Putin)的脸就无法忍受,要马上换台。她也经常登录一个特别的网上论坛,是为遇难者家属而建的。最近,有人上传了一位乘客在灾难发生之前拍摄的飞机内部照片——来自一部在残骸中发现并归还给家属的手机。

“想一想,”芭布思给我看了一个乘客坐在座位上微笑的照片,“舱门关上了,然后一切都没了。这架飞机就是他们的棺材。”

我们聊了几个小时,聊得最多的是乔伊斯。聊她的希望和她的梦想,她各种各样的朋友,她离世一年前在一家阿姆斯特丹剧院里举办的40岁生日派对,曾经无比欢乐。

芭布思提到了通知她事故发生的那通电话,说到了与其他遇难者家庭一起入住阿姆斯特丹一家酒店时的情形,还说他们在一起哀悼,却没有一丝慰藉。

就在等待乌克兰方面的消息时,芭布思做了一项怀孕测试。“那一刻真的非常艰难,因为我知道,如果结果为阴性,我真的要下地狱了。我的世界会整个崩塌。”她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怀孕的消息。

那些家庭在酒店里等了一周,最后,在与交战方的紧张交涉后,荷兰方面终于可以派遣军用飞机去搜集最先发现的80具遗体。

两姐妹与MH17的故事

我还记得赫拉博韦那场焦黑田地里的典礼,那些残骸,和那些在挥舞着的钢枪和混乱秩序中被草草盖住的人。那是一个远离凡尘的世界,在埃因霍温(Eindhoven)军事机场,一口口黑棺整齐排列,飞机准备降落时,整个国家都为之屏息。乌克兰战区的混乱,与荷兰庄严肃穆的礼待形成了鲜明对比,令人窒息难捱。我没能在屏幕上看到那些家属,他们的哀伤隐匿在镜头之外。

芭布思说,她能听到的一切就是降半旗时旗帜摆动的声音。她永远也不会知道,是哪一口棺材把她的姐姐带了回来。身份辨认工作持续了几周。但她仍记得一个男人把乔伊斯物品送来的那一天——每一样物品都用白布包裹着,包括了矿工给我的文件。

我告诉芭布思,我计划回到乌克兰东部,找到那位矿工。她让我谢谢他。“他们能够对她的逝世表示尊重,这真的很重要。”她说道。

但她告诉我,乔伊斯的物品中有一样东西不见了——她姐姐经常戴的一个银色手镯。芭布思请求我去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