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岁的约翰逊可以准确地说出他失去嗅觉的那天。那是2014年1月9日,约翰逊的父母住在宾夕法尼亚州科利奇维尔(Collegeville, Pennsylvania),屋前的池塘结起了冰,约翰逊就和朋友在冰面上玩起了冰球。“我已经这么玩过几百万次了。”他说,“当时,我慢慢地向后滑,结果卡在了冰面上的一个凹槽里。我脚一打滑,人就往后倒了下去,撞到了右后脑勺,然后我就晕过去了。后来我在救护车里醒来,很多人围在我身边,耳朵里的血源源不断地流出来。”他的一边鼓膜撕裂,头骨三处骨折,脑中有积血,并伴有癫痫。“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约翰逊很快康复了,六周后他就被允许驾车,并重新以区域销售经理的身份到Troegs酿酒厂上班。不久之后,厂里就新酿造的一种啤酒召开了一次会议。“当时,我们在尝酒的味道,别人都在说,‘你能闻到啤酒花的味道吗?’……但我闻不到。然后我尝了尝,别人又说,‘这啤酒有股淡淡的烤饼的味道’……但我尝不出。我又去试了另一种啤酒花味更浓的……但我仍旧闻不出啤酒花的味道。这时我才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伤病产生的压力和大量的药剂或许能解释,约翰逊为何没能早些意识到他丧失了嗅觉。他说,一切来得突如其然。而现在,他已经完全体会到了后果有多严重。
丧失嗅觉的人经常会抱怨,他们无法再享受食物和饮料。舌头可以尝出甜、咸、苦、酸和鲜味,但更复杂的味道(比如葡萄柚或者烤牛排的味道)需要依靠嗅觉才能尝出。但对于约翰逊和其他许多无法闻到气味的人来说,他们损失的还不止于此。
约翰逊没法闻到他刚出生的儿子的香味,这让他很沮丧(图片来源:Thinkstock)
约翰逊受伤时,他的妻子怀着他们第二个孩子,已经八个月了。我们共进午餐时,他说:“我开玩笑说我闻不到女儿尿布的味道,事实上,我连我女儿的味道也闻不到。今天早晨她四点就醒了,我就抱着她躺在床上。我知道我儿子还是个婴儿时闻起来是怎样的,也知道他长大一点之后又是怎样的。有时候味道并不好,不过他身上一直有小孩子那种好闻的味道。但是我女儿的味道,我却从来没能闻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