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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京辉老实交代:就想证明先锋话剧有未来

2013-08-08 15:28 来源:《北京娱乐信报》

孟京辉老实交代:就想证明先锋话剧有未来

  孟京辉(资料图)

由孟京辉导演,黄渤、袁泉主演的话剧《活着》上周末结束了在北京的二轮演出。这部人气票房皆佳的作品被认为是孟京辉艺术与商业双重成功的典范。但,我们真的看懂了他的《活着》吗?他真的弃先锋转商业了吗?他真的向大众妥协了吗?面对这些问题,孟京辉对信报记者“老实交代”,“这么多年,我就是想证明,先锋戏剧是有未来的。”

《活着》是什么?

它是一个人的心灵史

信报记者(以下简称信):话剧《活着》感动了很多观众,作为导演,你看了这么多遍戏,自己有被感动到吗?

孟京辉(以下简称孟):其实我还挺感动的。小说作品和戏剧作品,传达的渠道方法不一样,距离也不一样,因为原小说的能量,戏剧改编起来也有能量,这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感受。以前我就对余华的先锋派文学感兴趣,比如《呼喊中的细雨》、《许三观卖血记》,还有他的短篇小说,我太喜欢了。他记录了与我共同成长的时代,那么伟大的时代。

信:很多人看了《活着》,说孟京辉突然悲怆起来了,说你也开始关注社会现实问题了,但请问你自己所要表达的是什么?

孟:大家大概还是按照传统的想法来看这个戏。我从来没觉得它是现实主义作品,它是一个人的心灵史,是一个普通人和看不见的命运的对话。把《活着》简单定义为现实主义作品是有点儿偷懒的做法。实际上,社会和历史在人类心灵史和命运史诗的对照下,显得微不足道;《活着》这部作品确实真是伟大,它的宽厚和幽默,它的隐忍都感动着我们,它的眼泪是丰富而宽广的。我也没想到戏演出来会是现在这样的,原著小说能承载这么多东西,这是我在导演和演出过程中慢慢发现的,我真的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余华在30出头就写出这样的,够狠的。

信:有人说话剧《活着》是你的转型之作,你同意这样的说法吗?

孟:太不能同意了,我转什么型呢,我有什么可转的,一个人的世界观啊,美学啊,早就形成了。我的作品其实全是从个人的角度切入的。先前的《柔软》是个人的自我询问,《琥珀》是对爱情和人关系的询问。《活着》没有让主人公问自己,而是问命运了,我和命运到底结成了同盟还是朋友关系,命运要拿我干吗,我能拿命运干吗,我们不是要在舞台上讲故事。如果只是讲故事,那就是角色陆续死掉,那就成流水账了,还有什么意思。

弃先锋转商业?

我和商业半点关系没有

信:今年6月上演的《我爱×××》,让人看到了你在20年前的作品。难以想象,如果当年《我爱×××》能够正式公演,那么我们现在的剧坛可能会因此而呈现出完全不同的面貌。

孟:我也不能想象20年前这个戏真的公演了,会带来什么样的改变。当年我们差点儿就公演了。因为当时民间不能自己办演出,有个哥们儿还骗了我1000块钱,说是能给我们拿到批文。那可是1994年啊,那时候1000块钱真挺值钱的。

信:新版的《我爱×××》虽然在剧情上进行了一些调整,但我们从中依然能想象出,它在20年前的面貌和在当时的先锋性。20年前,你有考虑过观众的反应吗?

孟:我根本不管,爱懂不懂,爱鼓掌就鼓掌,我从来没有被鼓掌过。那些反应跟我太无关了,年轻就要有胆量吹牛。

信:《我爱×××》和《活着》,人们将这两者看做你从先锋向商业转变的证明,你怎么看?

孟:大家都说我票房很好,说我是个商业导演,可我和商业毛关系都没有。说《活着》,说《柔软》是商业戏剧,那是开玩笑。很多人对我不了解,我是戏剧学院的研究生啊,我研究生的专业是欧美实验戏剧研究,这和我后来所做的作品之间是有美学传承的。很多人不理解先锋,或者说他们对于先锋美学的理解,跟我完全不一样。在我的成长和可以举手发言之间,我经历了现代主义的影响、国内先锋思潮的影响,我成长在一个美学狂飙突进的时代,我自己则是那个时代的美学实践者。现在很多人对先锋美学没有概念,或是理解得不够,他们更多的是从方式上模仿。比如我是中国第一个以自己名字推出戏剧作品的导演,我打出了“孟京辉戏剧”的口号,后来就陆续出现了很多“××戏剧”,问题是你写你名字的时候,你的作品得真有你的风格啊。

向大众妥协?

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信:这是一个特别有趣的现象:在20年前一个相对闭塞的环境下,戏剧人却可以与国际戏剧美学思潮接轨;而20年后,戏剧人在信息社会中,却很难走出新的一步。

孟:没错。现在我们买张机票就能去法国、美国、英国看戏,从网上也能找到各种戏剧演出的信息,可我们怎么还那么井底之蛙啊。我觉得这可能和我们的教育有关,我们的教育不让人创新。你看国际上,各种美学思潮都替换多少遍了,我们还那么滞后。我的《爱比死更冷酷》,让所有观众都戴上耳机听台词,像这样玩儿的作品也没再出现,环境戏剧也没有。这真让人没办法,我也不能多说,我自己现在的做法就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信:抛开个人的喜好问题,先锋这件事儿对近20年来创作与观众的影响,是应该被拿出来好好讨论研究的。至少应该有人告诉观众,到底什么是先锋,什么是实验。实在不行,你只能自己做做这方面的普及工作了。

孟:这方面绝对是我们剧坛上的空白,从来没人来说这件事儿,对我们搞了这么多年的先锋戏剧缺乏学术上的认定。我自己怎么搞,我开孟京辉研讨会?这么多年来我一个研讨会都没开过。他们会说,孟京辉在商业上那么成功,他有什么可研讨的。

侧记

20年的靶心人物

今年,孟京辉在20年前的旧作《我爱×××》终于得以正式公演。20年前,因演出制度原因,该剧只进行了几场内部演出;20年后,《我爱×××》公演。《我爱×××》没有情节,所有演员面对观众朗读台词,20年前人们没能看到这部本应影响深远的作品,20年后孟京辉成了戏剧明星,很多人又忽略了它的意义,连同他轰轰烈烈的先锋戏剧追求、连同他抵押掉自家房子排戏这些过往一并忽略掉了。

相比之下,包裹在成功光环下的孟京辉倒挺冷静。他问道,我们搞全国巡演,你能说这叫商业?不,这是我们的职业。这十年来,因为戏剧观众群体的急剧增加,我们更愿意将戏剧艺术看做一门产业,而非一门艺术。孟京辉沾了这门产业的光,因此他作为艺术家的职业身份也逐渐被人淡忘。20年前他被批搞先锋戏剧没前途,20年后他票房太好又被批评太商业。

我也曾激烈地在报上批评过他,但有时想想,我们是该质疑孟京辉还是该质疑我们所处的艺术时代?20年前我们闭目塞听,20年后我们全民皆商,客观来说孟京辉做了20年的靶心人物,而他是位被定义为小众艺术家的先锋戏剧导演。听听孟京辉在功成名就后的“老实交代”,对我们不无裨益。

孟京辉的心里话

就想证明先锋有未来

西川说,每个艺术时代都有革命,有鼓掌的革命和无人喝彩的革命,孟京辉很幸运,因为我得到了时代给我的掌声。戏剧,我走得更早,我得到的更多,不过我不是得到钱和资源,而是得到更多的空间,可以让我玩儿。有多少电影电视导演都很羡慕我,所以我多么幸运啊,我有这个创作的空间我还抱怨什么啊,我还瞎做什么研讨会啊,每次想到这点,我还是挺暗自庆幸的。

我现在也就是票房好,我要是票房不好谁会理我。我搞先锋戏剧,有很多人说你搞这个能有什么出息,你就自己瞎弄吧。我这么多年做戏,就是想证明,实验的、先锋的戏剧作品是有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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