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威辛集中营幸存者的故事

作者:爱新闻 梁舒婷 来源:中国日报网
2015-08-10 17:31:14

约瑟夫·曼德威茨

约瑟夫·曼德威茨(Joseph Mandrowitz),1923年出生于波兰Czemierniki。现在他住在新泽西州汤姆斯河(Toms River)区。这是他第二次重返奥斯威辛,他的二表哥陪他一起前往。

奥斯威辛集中营幸存者的故事

约瑟夫·曼德威茨——奥斯威辛集中营幸存者。图片来源:提姆·诺克斯(Tim Knox)

我们过着平静的生活,直到那一天,纳粹军队带走了Czemierniki村的1000名犹太人。Czemierniki是一个典型的波兰乡村,附近有一个大广场用来举行社区活动。我的父亲是一名靴匠,母亲是裁缝,这里每个人都很努力地工作。这里总有一些反犹太主义,但并无大害,比如在我们学校上宗教教育的孩子们会在课上嘲笑五、六个犹太孩子说“犹太人杀了耶稣基督”。

在我们被驱逐前,我就已经受训成为裁缝并离开了家里,那时我在一个大农场工作,离家四英里远。纳粹党卫军接管了农场,我突然发现自己为纳粹干活。1943年5月,有一天,党卫军让我们排队并要求我们清空口袋里的东西。如果他们在任何人的口袋里只要发现一兹罗提(zloty,波兰货币),那个人就会被当场枪毙。我们被运送到马伊达内克(Majdanek),距离农场只有19英里。这里是一个真正充满酷刑的集中营。500米长的沟渠里堆满了人的身体、腿、头。四周后我们被送到奥斯威辛。一大早我们就到达了,看守给了我们一张床、一次真正的洗澡。他们用消毒液把我们清洗得干干净净,还给我们刮胡子。之后他们发了条纹的制服给我们,并在我们身上纹身。我的号码是128164,纹在左臂上,从那时起我的名字就变成了一个号码。

我们从那里被送到Buna(奥斯威辛的分营)并开始工作。在那里几个月后,一天我去散步,看到一些成熟的西红柿。那时我很饿,所以我试着摘一些,结果被暴打一顿,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直到今天我身上还有疤痕。我被送到医院,也知道了规矩:如果不在四到五天内痊愈,他们就会把我带去比克瑙毒气营,然后我就会被毒死。

那时我20岁,身高约1.7米,一头金色头发,长得不难看,尽管遭到殴打,但是身体还是很结实。当我在医院的时间超过了规定时限时,他们把我送到毒气室,我在那里遇到了门格勒医生,他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说:“你看的到,我被殴打了。”后来,我没有被送到毒气室,而是回到医院,大概是他看到我有做劳工的潜能。因为我有裁缝的技能,他决定让我能在那里施展技艺。士兵们想穿得更好看,所以如果他们想修制服就来到医院找我。事实上,我的新工作意味着我不必早上起床,在严冬里穿着单薄的衣服站几小时等待点人数。这意味着做裁缝救了我的生命。

他们称门格勒为医生,但在我看来如果他是医生,那么我就是将军了。他完完全全是一个骗子,我都不敢直视他。几个月来,每天都看到他,他“关照”着152个犹太人,我是其中之一。他在我身上做的其中一个实验是,在我的手臂取出血来,然后注射到我的臀部。我不知道这种实验能证明什么。

纳粹决定把医院里的人清空,之后,由于某些惊人的原因,他又一次“救”了我。除了我和一个来自塞萨洛尼基(Saloniki)的男孩免遭噩运,其他150个人被送去了毒气室。这根本不是说我喜欢这个医生,他令人厌恶。他自己都厌恶自己,后来他周围的每个人也厌恶他。